_AutumnDays

【白宇x朱一龙】钟情复兴 01

* 如约而至。

* 依然可能会坑。

* 题目中的钟情,可暂时按照名词理解。

* 纯虚构作品,请勿上升真人。




  朱一龙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小女孩。


  白白净净的,一双葡萄一样黑漆漆水汪汪的圆圆眼睛,两团粉嫩嫩的脸颊。棉花糖一样抹蜜的小嘴,缀了粉色小花的公主裙,闪亮亮的红皮鞋。

  摇晃着两个羊角辫儿,站在黄土地上头,左右环顾自己的小身子,看那公主裙的裙摆是不是掉进了沙地里。一根草莓棒棒糖是一同参加节目的另一家姐姐给的,她宝贝似的抱着小塑料棍儿,一口一口贪心地唆着甜糖水。

  “你叫什么名字啊?”

  朱一龙自然而然地蹲下去,忍不住伸出自己的手掌去拉小孩的小手。那一团白棉花似的手不设防地滑入他的手掌,乖乖由着他牵。

  软糯糯的,“糖糖。”


  糖糖,听着就甜。

  六年前白宇宣布求婚成功,牵手交往多年的女友步入婚姻殿堂,爱情长跑圆满成功。第二年刘萌萌公开怀孕,第三年顺利诞下女婴。

  新手父亲满怀爱意地在微博发布小朋友的脚印照,称呼她为“亲爱的糖小姐”。


  满月酒、周岁宴,朱一龙都能收到白宇发来的电子请柬。

  不知道是不是群发的,总之只有一个网址,点进去就是制作精美的邀请卡,多余的一个字也没有。朱一龙总是转账,附赠一句,工作忙不能到场很遗憾。

  白宇回复,这数目有点大了。

  朱一龙说,给小朋友的,收下吧。


  后来白宇收了,给他拍了一个视频,糖小姐坐在他怀里笑眯眯地说,谢谢伯伯。

  朱一龙没回复,因为“小朋友是你”这句话他怎么也不能对白宇说出口。


  他只是很感谢,白宇没有坦荡到把婚礼请柬也发一份给他。

  他隐晦到卑微地认为,白宇在他面前对男女爱情小心翼翼的回避,是对那个夏天一场心照不宣最后的默认。

  让他保存着一点奢望,那个夏天真的发生了一些事,不是他的一厢情愿。


  朱一龙拉着糖糖的小手,那像棉花糖一样柔软可亲。远处走来一个男人,身形高挑、体量单薄,盛夏天气里穿了个短袖搭牛仔短裤,小腿线条宛如少年。

  糖糖看见了他,拼命地招手,“爸爸,爸爸!”

  墨镜后的男人也许变了眼神,但在镜片的修饰下平静得一如既往。他插着兜走过来,把墨镜摘下挂在领口,蹲在女儿身边给她提着裙摆,“怎么了?”

  “他是不是你说的那个漂亮伯伯!”

  在朱一龙转身逃跑前,那棉花糖一样的手抓住了他的小拇指,以一种青雀一般清亮的声音呼唤着来自父亲的认可。

  

  白宇说,是啊,你叫人了没有,快叫朱伯伯。

  糖小姐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熟练地在朱一龙大腿上找到了自己的座位,“漂亮伯伯好,我是白糖糖!”

  在对上朱一龙的诧异后,她又贴着他耳朵说,白糖糖是艺名哦。

  倒是和白宇一样的活泼性子,朱一龙舔舔下唇,把小孩在自己怀里搂得紧了些,低声:“糖糖,你不觉得漂亮这个词,不太适合和伯伯放在一起用吗?”

  白宇低头,假装没有听见。


  “可是糖糖觉得,伯伯很漂亮呀。”

  小孩语言能力有限,口齿也并不清楚,把伯伯两个短音节念得千回百转。她五官里捉摸不出哪一点极像白宇,可整个人站在那里,又叫人一看就知道,她是白宇的女儿。

  朱一龙觉得自己旧疾复发,怎么望着一个五岁小女孩,也会迎来一场沉重的心动复兴。

  

  打破尴尬的是白宇,依然是白宇:“龙哥,这是你儿子啊。”

  他自然地冲朱一龙身后的小孩伸出了手,小男孩有着一双与朱一龙一模一样的眼睛,波涌着许多与年龄不相吻合的情绪。

  “嗯,来,夏夏,跟白叔叔问好。”

  男孩生得瘦削高挑,抿着薄唇,十分礼貌地小鞠一躬,叫了白叔叔。他生了一张冷清的脸,性格也端的像极了朱一龙,稳得像深潭白水。

  

  “夏夏,这名儿挺有意思的啊,大名叫啥啊?”

  白宇热络地同小孩搭讪,或许是觉得这比同大人搭讪简单。男孩揉着裤线,瞥了一眼父亲,轻声说,爸爸不让说。

  气氛又一次降温,白宇的目光在地面上胡乱地扫射一通,最终等来朱一龙一个眼神。顺着他的视线,白宇看见冒着红光的摄像机,“好吧。”

  明星家小孩,总有些隐私上的讲究,白糖糖也是艺名嘛,白宇想着。


  



  节目安排的住处在山上,当地搬运货物的骡子负责运送行李,另有一些分量轻的行李由家长随身携带。小孩要和爸爸一起爬到目的地,着实是不小的体能锻炼。

  糖小姐正是上蹿下跳的年纪,拉着白宇的手蹦蹦跳跳地往上爬。早在山下就被白宇把裙子替换成裤子,正方便了她这会儿燃烧卡路里的一系列动作。

  白宇牵着她走在前头,一不小心就成了领头羊。

  转着山走,卡在一片林子的岔路,白宇停下步伐往后看,“糖糖,我们等一下其他小朋友。”闹腾有一会儿的糖小姐这才后知后觉地回忆起方才在她头脑里大闹天宫的漂亮弟弟,乖乖点头,说,“好呀,我想和夏夏一起走。”


  夏夏,白宇拨弄着糖小姐被汗水打湿的额发,“他看着可比你小呢。”


  朱一龙确实掉了队尾。

  一方面他背着个不大不小却很有分量的随身包,另一方面夏夏是几个孩子里年纪最小的,又从胎里带出一点体弱来,这样的体力劳动对他而言确实是一种负担。

  小男孩教养得很好,一声不吭,只是尽可能地跟上父亲的步伐。

  朱一龙疾行中低头看他,小孩侧脸的每一度弧线都像极了自己,就连隐忍时那种故作轻松的表情也一模一样。

  他蹲下身,“来,爸爸抱你。”


  等到所有人都在岔口回合时,糖小姐往人群里一望,并不见夏夏。她去抓白宇的衣角,语气里带着点稚气的交集,“爸爸,夏夏呢?”

  身边另一个爸爸倒是看见了,笑着低头安抚,“在他爸爸怀里抱着呢,夏夏年纪要比糖糖小,走山路有点辛苦,所以朱伯伯抱着他走呢。”

  “哦…… ”

  小女孩点了点头,“爸爸,那我们走吧。”


  白宇却并不挪步,只是低头问她,“宝宝,你喜欢朱伯伯吗?”

  “朱伯伯是谁?”

  白宇扶额,“就是你说的那个漂亮伯伯。”

  “不是糖糖说的,是爸爸跟糖糖说的,有一个眼睛会说话的伯伯会带着小弟弟一起来。”

  白宇一个手势过去,“好了好了这个问题就不讨论了,现在就是,你愿意让这个漂亮伯伯带着你上山吗?”


  看见糖小姐利索地点了点头,白宇舒一口气,交代:“那一会儿我们过去,你就跟那个漂亮伯伯撒娇,撒娇知道吧,就是你最擅长的说好话,让他拉着你上山,我抱着夏夏上去。”

  女孩眼睛暗了暗,“可我想和爸爸一起……”

  “爸爸会在你后面一直看着你的,你一回头就可以看见爸爸,或者我们四个可以一起走,但是你得让伯伯拉着你。”

  叹口气,白宇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漂亮伯伯腰不好,让他抱着夏夏上去,估计明天就不能动了,你帮帮他,好不好?”

  

  糖小姐的脑海里小天使和小恶魔打了一个三秒钟的架,然后痛快地点了点头。


  “哎,龙哥,真的要麻烦你了真的,你说这白糖糖还是个见色眼开的,就是特喜欢你非说要你拉着才肯上山,哎真是的……”

  白宇对着朱一龙一通即兴表演,在朱一龙笑着去拉白糖糖的小手准备一手牵一个一手抱一个时,一把从他怀里抱走了夏夏。

  小孩很乖,在他手臂上坐得稳当当,一点也不扑腾,甚至乖乖地把手环住他脖颈。白宇笑嘻嘻地去和他套近乎,一句小老哥还没说出口,就被那双遗传他父亲百分之百基因的眼睛弄了个七上八下,轻声喊了句夏夏坐稳。


  朱一龙牵着糖小姐的手走了半里,只觉得腰上方才兴盛起来的隐痛渐渐消匿,又听得身后白宇抱着小孩健步如飞的呼吸声渐渐沉重,慢慢琢磨出其中缘由。

  他仍是体贴的,细致的,热烈外表下有一颗滤网细密的心脏。为他考虑,连借口都寻摸得如此周全,顾及着他们作为“久未联系的老友”之间应有的隔膜。

 

  何必当初。




///  六年前



   凌晨两点,朱一龙坐在酒店的床上敲打手机屏幕,微信收件人:翟天临。


  念大学时起,朱一龙、翟天临、彭冠英三个人感情就是十分热络。只不过,朱一龙与彭冠英性情上更相契,又与翟天临在追求上更投缘。在朱一龙的世界里如果发生了什么需要知会亲友的大事小情,这两个人往往是第一波知道的。

  只是这一次,他只想联络翟天临。

  他打字,“他真的很好。”

  那边也没有睡,一条网线串联起夜谈:“你那个啥了?”


 他没有直言那个沉重的字眼,只是聪明地做了一个让双方都心知肚明的替换。年轻的时候人总是无畏,把七情六欲都挂在口边恨不得昭告天下。而年纪渐长,遮掩反倒成了一种体面的自我保护,是成年人之间默契的心照不宣。

  朱一龙飞快地敲了一个嗯字过去,他不想犹豫,多一秒的犹豫都会让他试图修改答案。

  那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却半天没等来一个字。

  朱一龙于是又打字:“你怎么知道?”

  这一次对面回应得十分迅速:“我又不傻。”

 

  空气有一瞬间的滞涩,在酒店的床上翻了一圈儿,朱一龙重新捡回连着充电器的手机,继续刚才的对话:“你觉得他知道了吗?”

  “他又不傻。”

  只这四个字,就让朱一龙面前浮现出翟天临那张万事不挂心的脸。这人敏感、心思重,一只脚扎根滚滚红尘一只脚向往艺术天堂。

  翟天临总是通透的,有时候通透的不讲情面:“他在装傻。”


  这也是他不联络彭冠英的原因,如果说翟天临始终是爱深责切的局外人,那彭冠英就是爱深忧重的局内人。他看见朱一龙是那悬崖边上的蚂蚱,就忍不住自己也蹦跶过去和他拴在一个线上;翟天临就不是,他束手旁观,一盆冷水浇熄朱一龙所有危险的念头。

  所以每当朱一龙想要进的时候,他就联系彭冠英,让他提着汽油枪装满自己的油箱。

  而当朱一龙想要退的时候,他就去找翟天临,彻头彻尾来一个冷水澡。


  诚如翟天临所言,朱一龙那个啥了。


  拍戏只是短短几个月的功夫,他们同吃同住同劳动,拍着暧昧的本子讲着亲热的话。他自然而然地扮演着沈巍,也顺水推舟地把目光投向白宇。

  他三十岁了,见过许多好的,见过更多坏的。他保持着一个文艺工作者应有的敏感、细腻、刀子一样的观察力。他有一双针一般的眼睛,和一颗滤网细密的心脏。

  所以在白宇矢志不渝地给他标记“高冷”“话少”“不活跃”的时候,他已经能用八个字概括这个二十八岁的男孩,“外表强大,内心脆弱”。

  

  他和白宇做不了朋友。

  

 《镇魂》拍完后,私下里基本没有联络。偶然有一些宣传或者后期工作,也多半是通过工作人员转达协商。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地星和海星天差地别,本来就不容于同一个宇宙空间。放眼朱一龙身边,能说得上亲密的几个朋友没有一个是白宇这性格。

  白宇热烈、坦荡、开阔、活泼。

  他值得用世界上许多美丽的字眼去修饰,只是每一个词都与朱一龙的朋友准则背道而驰。


  白宇作为朋友是不合格的,作为爱人是他向往的。


  朱一龙扪心自问,自己不是一汪深潭、古井无波。他潜意识里也对所谓疯狂有一种隐隐的向往,只是常年被埋伏在悠悠波浪下不为人知。

  而白宇足可以点燃他,点燃他的贪欲,点燃他对罗曼蒂克所剩无几的渴望。


  拍戏的时候,他既回避着白宇问心无愧的亲热举动,又由衷地对他的更进一步心怀期望。他克制着自己不越雷池,往日渐浓郁的情怀里大举倾倒白开水来降低非分之想的浓度,并且成功地在拍摄结束后断绝来往。

  当他以为一切都到此为止,甚至那不否认的心动也不过是一场误会时,宣传期来临。

  他们被打捆出售,展示亲密,观众们粉丝们高举大旗呼吁他们化身连体婴,对剧中角色的移情作用让朱一龙在某个瞬间误以为,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是天生一对。

  这在拍摄时将将萌芽的感情,在沉寂一年后冲破冻土、旺盛生长,慢慢地发育出翠绿的叶子、有了嫩黄的花蕊。


  有些话他从未开口,又不甘心咽进肚里。

  而夏天就这样猝不及防地结束了。


  

  


  朱一龙看着白宇,他正端着夏夏的超人小水杯给他喂水。

  而自己手里牵着糖小姐,正仰着脸从自己的公主包包里摸出一颗奶糖,“伯伯你吃呀。”


  杜甫诗言,“昔别君未婚,儿女忽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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